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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 “連自己做的那些齷齪事,也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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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跪跪,成日裏除了下跪你說說自己還有什麽本事?”低柔的嗓音不失淩厲,怒氣難掩,恨鐵不成鋼道,“連主子都護不住的蠢東西!”

“媽...”林葳蕤迷迷糊糊有些頭暈,張了張嘴,“看電視能不能把聲音關小點?”

她躺在床上都能聽見這麽大的動靜,鬧鬧哄哄的,聽起來,估計又是馬桶臺新出的什麽古裝劇。

然而自家母後大人似乎無動於衷,林葳蕤不知為何就是睜不開眼,聲音再提高了些:“媽?!”

旋即有慌亂的腳步聲在跟前停下,剛才還中氣十足的男聲瞬間柔軟無比:“蕤兒,你醒了嗎?聽不聽得到爹說話?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一串連珠炮般的發問叫林葳蕤猶在夢中,她置若罔聞,額頭出了層薄汗:“媽…媽媽……”

不對,到底是誰在說話,她突然想起,自己不是路見不平挺身而出,被搶劫的人捅了一刀嗎?又怎麽會在家裏?

“你說你現在還念叨馬作甚,你要是不騎馬,也不至於被那半道出來的小妖精惑了心,要把人家搶回來做填房...”面前有人有人抓住她胡亂舞動的手,泣不成聲,似嗔似罵,“你說說你...”

低低的嗓音,如泣如訴,好像是在...責備自己?

林葳蕤腦子亂成一團亂麻,太陽穴突突地疼,她用盡全力,想要伸手揉一揉。

然而一睜眼,她便被眼前所見驚到說不出話來。

頭頂架子床上竹青色的床帳,滿是古韻,守在床邊的男子,長發披肩,一身霜色衣衫,雙眼通紅,正淚眼漣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

饒是經歷過被搶劫的人拿刀子捅的大場面,林葳蕤依舊楞住了,唇瓣微張,久久發不出聲音。

然而見她呆滯不說話,抓住他手的男人更著急了,急匆匆對身邊侍從大聲吼道:“楞著幹嘛?還不快去叫大夫!”

兇過之後,男人又扭頭看向林葳蕤,剛才還盛氣淩人的面容上強行擠出一個笑:“女兒呀,怎麽不說話,是不是病傻了,認不得爹了?”

面前的男子面容白凈,眉眼間俱是難掩的貴氣,的確是...不認識。

林葳蕤略帶疑惑:“爹?”

“誒誒。”男子喜極而泣,連連點頭,伸出纖長白嫩的手指撫了撫林葳蕤額邊淩亂的碎發,嗓音柔軟,“好孩子,且等一等,大夫馬上就來。”

林葳蕤徹底懵圈了,原本想張口說話,胸口牽扯出的刺痛感叫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溫聲秀氣的男人被她的動靜嚇得立馬撲上來,掌心溫柔地撫著林葳蕤的臉龐:“乖乖,先別說話,等大夫來了再說。”

雖然自己並不認識這人,但他眼底的關切做不得假,加上林葳蕤著實提不起勁,她幹脆就這樣躺著,用餘光不住地打量周圍的一切。

素色的床帳,漆紅的木頭床,擺在床頭的花瓶,以及面前身著古裝眼眶泛紅的男人。

林葳蕤腦海裏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什麽。

對啊,自己不是被人捅了肚子嗎,又怎麽會躺在這裏。

這般想著,她挪動手臂,在記憶中被捅的位置摸了一模。

完好無損,但是...

她的手和肚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柔嫩纖瘦了?

林葳蕤舉起右手,在半空中晃了晃。

白白嫩嫩的指頭,手指纖細修長,如玉般無瑕的肌膚骨節處連常年執筆磨出來的繭都沒有,一看就不像是個二十多歲的成人會有的手。

眼前的事實猶如一個晴天霹靂,將林葳蕤劈得外焦裏嫩。

她居然,穿越到了一個小姑娘身上?

見她突然失神,男人不無心疼道:“蕤兒先別多想,好好休息再說,等你養好身體,娘就把柴房裏關著的那個小賤人提出來給你好好出氣!”

說到最後一句,他不覆對林葳蕤的溫柔端莊,而是突然咬牙切齒,眼底寫滿狠辣。

小...小賤人?

林葳蕤眉頭顫了顫,感覺到男子說話時的神態和語氣似乎都怪怪的,可究竟怪在哪裏,她又說不上來。

然而來不及細想,大夫已經提著藥箱匆匆趕來。

來人一身素衣白紗,提著藥箱,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

這...林葳蕤在被她捏著下巴望聞問切的時候,心底生出一縷疑惑。

古代女人也可以當大夫麽?

又聽見自己的便宜爹見怪不怪,客客氣氣道:“大夫,不知小女的病情...”

“沒有大礙。”大夫收回診脈的手,旁邊侍候的醫童便伶俐地遞上紙筆。

她拿起筆,眼也不眨地寫下藥方:“只要林相公照著這藥每日煎服,一日三次,不出半月,令愛便可痊愈。”

被稱作林相公的人正是自己剛才哭哭啼啼的爹,聞言,他大喜過望,接過藥方,喚過身邊伺候的小廝:“蓮柳,替我好好送送大夫。”

“是。”不知從何處又突然冒出來個少年,低眉順眼,面容清秀,規規矩矩送老大夫出門。

林葳蕤側過頭目送幾個陌生人離開,恍惚中又看見門外庭院裏,還跪了個人。

順著她的目光,林相公又氣不打一處來:“爹知道你心疼羽兒這丫鬟,誰叫她沒有伺候好主子,讓你被賤人傷到,就該好好跪著思過。”

他說話時的聲音比之前大了許多,像是刻意要讓人聽到一般。

果不其然,跪在門外的羽兒更加挺直了腰背。

林葳蕤初來乍到,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太熟悉,她不敢多說話,生怕暴露了自己是個冒牌貨的事實。

可看外面院子裏呼扯著風還在落雪,到底是不忍心,輕輕扯了扯這個“爹”的衣袖,眼底滿是哀求:“還是讓她進來吧。”

殊不知原本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配上她濕漉漉的眼神,殺傷力極大。

林潯枚哪裏抵擋得住,頓時軟下心腸來:“好好好,只要小祖宗你平安無事,爹什麽都依你。”

說罷,便起身對跪在門外的羽兒劈頭蓋臉一頓罵,然後叫她進來伺候林葳蕤。

回到屋子裏,羽兒又在林葳蕤床前重重磕了個響頭:“謝大小姐不罰之恩。”

這還叫不罰呢,林葳蕤看向羽兒已經被化開的雪水濕透的衣襖,有些哭笑不得:“先去換身衣裳吧,免得生病了。”

羽兒愕然擡頭,看向床上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女。

平心而論,她對自己的這個成天胡作非為的小主子,是沒有多大好感的。

只是沒想到,林葳蕤大病一場,居然不像是個尚未及笄的孩子,反而連說話做事看起來都沈穩了許多。

然而身為奴才,這些事情由不得她多想,羽兒垂眸:“是,謝大小姐體諒。”

說罷,又重重磕了個頭。

林葳蕤這下確信,自己是穿越到古代了,這動不動就磕頭的架勢,著實讓人膽顫心驚。

自林葳蕤醒後,自稱是她爹的男子便守在床前,寸步不離。

對於他的噓寒問暖,灌湯餵藥,林葳蕤實在是盛情難卻,只得尋機岔開話題:“對了,怎麽沒見著娘?”

說起這個,男人原本柔和的面容又扭曲起來,將手中的藥碗重重往旁邊一放:“要你那個死人娘做什麽,咱爺倆兒安安穩穩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是了。”

看來是家庭不太和睦,林葳蕤眼觀鼻口關心,決定不再多問。

正當此時,睡寢的房門卻突然被打開,夕陽絲絲縷縷的金光灑下來,那人背光而立,清簡的輪廓都被餘暉鍍上一層光暈。

林霂剛一下朝,身上的朱紅官袍都還沒來得及換,就看林葳蕤這向來為非作歹的小孽畜涼透了沒有。

誰知還沒推開門,便聽見自家夫君正背著她碎碎念呢。

唇角漾起淺笑,她看也不多看林葳蕤一眼,只目光柔和地落到林潯枚身上:“為妻不過是朝事耽擱了片刻,不想夫君便念叨得如此之緊。”

林葳蕤看著男人白皙的面頰由粉轉紅,眼底生波,明白了。

原來不是鬧矛盾,是她不懂夫妻情.趣罷了。

更讓她詫異的是林霂身上修身而顯眼的朱砂色官服和她手上的烏紗官帽。

難道女子也可以上朝的嗎?自己究竟穿到了何等古怪的朝代?

還不等林葳蕤想明白,林霂已大踏步走進來,滿頭烏發用一只青玉簪挽起,手上還捧著頂烏紗帽,上前便要去攬住林潯枚的肩。

誰知被他一把重重打開:“上朝上朝,你林家就這一根獨苗,蕤兒若是出了什麽事,你那頂烏紗帽後繼無人,成天上朝又有什麽用?”

大不了再生個唄,林霂心道。

然而見自己的小相公臉上已經是怒氣沖沖,她自然不可能是將真心話說出來,終於舍得裝模作樣地瞥了林葳蕤一眼:“身上的傷好了?”

“嗯?”林葳蕤正陷入對眼前兩人相處模式的震驚中,冷不丁被提及,她訥訥點了點頭,“嗯。”

“怎麽回事?”雖與她相處不多,林霂一眼就看出不對勁,眉頭微皺,大手捏住林葳蕤的臉,“傻了?”

被她捏成嘟嘟嘴,林葳蕤終於含糊不清地,說出那句自己醞釀了許久的臺詞:“女兒大病一場,許多事情都記不得了,還請爹娘見諒。”

霎時間,林潯枚瞪大了雙眼,一把抱住她,哭得更傷心了:“女呀,我苦命的女兒...”

林霂倒是沒什麽大的反應,似笑非笑道:“連自己做的那些齷齪事,也都不記得了?”

林葳蕤在林潯枚懷中活動了下自己的身子骨,有些難以置信,懷疑林霂是誆自己的。

她這小胳膊小腿,能做出什麽事來?

誰知林潯枚的反應比她還要激動得多,轉身對林霂怒目而視:“哪有你這樣是非不明的娘,分明是那小賤人不要臉,年紀輕輕,仗著自己有一張好皮相,就來勾引我們家蕤兒。”

大病初愈的林葳蕤,勉強聽懂了話裏的意思。

合著原主小小年紀,就色.欲熏心,幹出什麽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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